我寻声望去,在50米高的峭壁中段上挂着一个纸鹞,这纸鹞制作得像是人一样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在这悬崖峭壁之上,声音好像是这个纸鹞人发出的,应该是在这纸鹞边或近距离的地方发出的,听声音还是老石的声音,但等我沉静下来,一切都归于自然而安静。等会又是虫叫水流之声被掩盖。
我向上攀去,与纸人越来越近,我清晰的感觉到好像有呼吸的声音,难道老石没有死,难道被纸鹞的绳子缠着而挂在半空中吗?这没有这么巧吧?
不死的人,没到死的时刻就是跳崖都死不了?我心里企盼有这么个奇迹,几百米高的山顶纵身能不化碎骨,还能活着……
我真的很兴奋,呼喊他:“老石,老石,石总!石头卵。”我急急的向上攀去,如果是在我年轻时,我会很快的攀到这中间的平台上,50米我可以纵身一跃,那时我们比快比速度,我用不了1分就攀上这个小平台,我知道现在做不到,而迫切的心情让我加速,这个小平台可以落脚,如果他落在这上面,活着机会应该是有的。我们年轻时候都在这攀过岩,这百来丈并没什么危险。虽然攀岩时我们都绑着绳子,保险怕自己掉落下来。
而现在没绳子我没有多考虑,根本不考虑危险,迫不及待的向上攀去。
几十年没有攀爬的绝壁,有点不安全,怕有些突出的石头有点松动,又打滑,何况我现在不是我年轻时的模样,攀得很轻松,毕竟都是60多岁的老头了,一不小心就会掉入谷底粉身碎骨。
但我还是急切的向上攀。不看下面,勇达高峰,这是我年轻向上之歌。
我已经看到了,老石就在这个平台上,可能卡在哪棵树丫上,向上望去,树枝上有个影子,或者他被藤蔓缠住,保住了性命,但一定撞击或受伤不轻,这样想我就来了勇气,要第一时间,抢先上去救援。
我已经感到血腥气味涌来。一股强大的血腥味。我知道他受伤严重,“石总,挺住,我马上就到了。要挺住。”我边喊边不顾一切的向上攀,我已经看到石总了,他卡在一棵向外突出的松树枝上,一条腿看上去已断,血从裤腿上不停的向下滴,也可能血流得差不多了,滴的速度也不快了。两只手拼命的抓住树干,怎么啦?你在受刺伤疼痛后又不想死了,两手如果放开,你不是可以直达十八层地狱。可以直达谷底在乱石中脑浆迸裂啊兄弟。
可他在中途害怕了,害怕就这样死掉,更害怕死无全尸。所以两手紧抓着树干不放。
这是为什么呢?你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这么多的债务很快会将你送进牢房。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不,我的家人在国外却在享受着荣华富贵,我为什么要死?这不甘心啊?
我不想思考下去,我上了平台,可在平台上又根本够不到他,我没有办法接近他了。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爬上这棵树枝上,如果我爬到他的位置,我考虑这棵松树肯定承受不了我们两个人而断裂,这样我们两个就会直线下坠坠入谷底,这里离谷底还有50多米高,坠下去也是摔死无疑。
现在怎么办?
我把纸鹞的绳缠在自己的腰上,拉拉这绳还没风化,我一定要冒险去救,不然他坚持不了多久,血也快流光了。手上力气也快要用完了。乡亲们还没上来。我估计他们还要五六分钟才能到达谷底。我想等他们,可在任何危险的事务中,以前全村的人都是我带头的,因为他们没有训练过,只有我有经验。我曾经带乡亲们救过很多意外,有些经验积累,可现在我看得到爬上树救他是非常危险的。而且危险度大于90%。我想还是要救,等几分钟不止住血的话,他是坚持不了的,他松手,凭一只脚的力量是保证不了向下摔去。刻不容缓。
如果来个急转,凭绳子我跃过去抱他旋转过来,算好了角度,一手抓住这枝干,这样有可能会成功。我比划一下。
“老石,你还清醒着吧!”我喊着问。
“嗯!”
我看他已无力了。坚持有些难。
“你听我的,我说放,你就放手,我会抱你回来!”
“嗯”他意识还算清醒着,我退了几步,向树顶冲去。喊了声,“放”秒内我抱住他的腰,一脚踩在树枝上加力,腾空而起,用了全身之力向平台急转的蹦过去,可老石身体肥胖有点份量,在我落地将他推向平台之时,我却仰着头向下失去平衡向下坠去——
……
也好像就是秒回。我听到不同的声音。
“怎么怎么,你不干?不干拉倒。”
我被嘈杂的声音吵着却睁不开眼睛。“不干,不干还跟着我们干嘛,滚滚滚,滚,有多远就滚多远。”
“就是因为这小子吗?你和我翻脸。”听到了吵架声,我就是睁不开眼睛,我讨厌这种吵架。可是又说不出来。我熟悉这些嘈杂的声音。
“什么这小子,他,你能这样侮辱的吗?”只听到“啪”的一声巴掌甩得不轻。“你打我,好。我滚。我与你势不两立。”
“稀罕你了?你小子没种。”
“好,你有种!”
生意伙伴与黑帮团伙都是这种有聚有散有好有坏,况且这些无根无底浮萍一样的小伙伴们,我已经感觉到,我在别人的背上,全身受伤疼痛难熬终于睁开眼睛看见背我的大块头,“停下,停下。”我从大块头背上下来。“我这是在哪里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啦?”“你傻了,他们把你打傻了吧?别说话,到医院再说。”
“这是哪里?”
“批发市场啊。”
“我怎么了?”我的记忆一点都没影像。我仍在刚才的情景中,在岩壁上受到猛烈的撞击。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就是救我下山,也应该在山路上。我看着这市场人山人海,背我的年轻大哥我其实没影像不认识啊,他们刚才的话不知是说什么的。我也没想透,
我脑海中闪过一生的事和人。我不知道在哪里?没有这些人这些场景……我过滤一遍又一遍,我没有这种生活迹象。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什么城市,我感受着忙忙碌碌的人们,在这个市场,我感觉到了什么,一个个个真实的人。我却像一个飘忽不定的灵魂!但我隐约看到过这个世界。我想问,他们在奔跑。
这不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场景吗?我晃荡的看着这些,我在他背上看着,他加快脚步在市场的行间穿梭中,看到这些热闹的场景,我有些想不起来,靠,我到了什么地方了,现在是什么时代,是什么情况?我一直纠结着这些问题。难道人类真的有穿越。我有点可怕。
看这些人,这场景,听这些话,这些语气,这是那个年代啊,大概是198几年吧,这场景,看着,就看着像。我思想有点转不过来。我想问清楚。可他们都不听我的,连回答我都不回答我了。我突然用力挣脱他“我没事了,让我下来。”
我让他停下脚步,放下我,看看我,看着我全身是血,头部开裂,血流不止。
“你别动,不尽快到医院你会死的。”
“我没事。”他们几个人把我的头按住不让血流出。
这是八十年代,我看出来了。这是八十年代。我穿越了,穿越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时代。只是这些陌生的人,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什么都不说,抬着我又向医院奔去。
这是个改革开放,大力发展的时代。八十年代,八十年代,没错,大市场八十年代。我非常激动,这是这个忙着吃饭睡觉都没空闲的年代。我好像在他们的奔跑中又是记忆上来了,感觉这一切又安静了。
我看见市场口那些搬运的人与老掉牙的解放牌,EQ140东风车,这些都是八十年代载货的标配。这一定是八十年代。八十年代。
在经过一个服装店门口,里面的大镜子反射了我的身体,我大吃一惊。
我吃惊的看到,自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后生。怎么回事。我头脑的印象是,我前一秒刚刚,还在百丈崖下救人,现在却在什么地方了。难道我真的穿越在一个小青年身上了。我是穿越了,我想问他们,但穿越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小说中出现的,真实的世界还没有看到过。就是问他们也是白问。我还是穿越到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身上,我灵魂出窍了。我不是他们在山上救下来的。是穿越过来的。难道现代很多穿越小说写的是真实的吗?只有经历过的就是真实的。可我经历了。
不过,就是看到我经历了,有谁知道?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啊!他们怎么知道我是2023年穿越过来的呢?奇了,我绝对不相信,绝对不理解,穿越小说会是真的。
???
我想问他们,看着他们都一直在奔跑怎么不用车呢?连出租车都没有吗?忙着跑,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停下,停下。”
“又怎么啦?”
“我没事了,我没事。”我想下来。
“你重伤还没事,真有你的,别以为现在……”大块头把我放下来,奇怪了,他好像真的没事一样。他们惊呆了。都停了下来。血也止住了。个个满头大汗真想停下脚步休息一下。
我下来后就跑进一个服装店,照了照镜子。我看着自己发呆。前面没多少受伤,后脑打破了,我感觉是被偷袭的。
我在这店间仔细的看着,这是家衣服批发店,整堆整堆的衣服叠在一起,看看墙上挂的,墙体上没什么装饰,与衣服一样,店很简陋,衣服式样非常老土,土得我都想把这些全丢出去,可来批发的商人却一堆一堆的在打捆。他们的生意是如此好吗?这些衣服拿出去还有人要吗?他们根本没时间看我一眼,这些人的穿着也土得恶心掉渣,看看我自己,还穿着的裤子是拼接的。难不成我回到了我贫困的年代,那时我是穿大哥留下来的,老大新老二旧老三补上补,老四烂破裤,一条裤四兄弟接龙着穿的时代。我,是不是昏死晕死撞死打死了的呐。但为什么那么清晰。绝不是昏死过来的或是回忆过来的……也不是梦?是穿越,一定是穿越,我还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穿越的吗?我问谁啊?可这一切看着就像是穿越。以前看的小说还真的是这样穿越的啊,我要发疯了,真的,是穿越吗?我宁可是梦,是撞击后产生的麻痹状态下的错觉。
我拼命的抓头发,我本是剪短发的,现在一抓就是一大把密不透风的长发,而且还血淋淋的,而且我还是那年代的长毛,留长发的时尚潮流,我是什么时代的人了?
我在八十年代虽然不是一个什么普普通通的人。但我一定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十七十八岁,我很模糊。主要是我出身模糊,到现在我都想不起来。但我绝对不是被这些小流子拥护的流氓小头头。
这年代,我真不清楚,我靠,我真是在这时代被他们当作的小魔头在市场上称霸称王敲诈勒索的团伙小头头吗?这些人是我的小弟。我终于明白了。我知道这些人重情重义。我摆摆手,他们两个过来,“大哥,你真的没事了。”
“没事,是谁偷袭了我的。”我就这样想,一定是偷袭我的,怎么把我的后面打成这样。“是柴彪。”“什么来头,你们都怕他?”“有点。他敢打你,我们不敢打他?你会打他。”“我很有名吗?”当然我不知道我是谁。更不知道柴彪是什么货色。“打回去!”“是打回去。我们就知道老大牛。”
我想到自己十几岁时,知道一些在街上混的那几个横的,我的朋友就认识的艾加他很龙。没有人敢惹他。还有大牛,小牛,他们都混道上的。还有龙哥,可我不是道上混,不认识其中任何人。就是柴彪也没听说过。我是穿越了,我回到了我的那个时代了。但是我那是一个守法公民,可惜不是混社会的,我不知道他们谁谁厉害。
……我不去计较了,既来之则安之。我要先搞清楚我现在是谁。
我也不想问清楚,“现在是什么年代,这是什么市场?”他们会真的相信我的脑后打残了我的思维。
“你是伤脑袋了,一切都不记得了吗?怎么了?”老四问我。“我不知道,我脑袋被打坏了,记不起谁是谁,你们我也不认识了。我自己也不认识了。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打我的柴彪打死,我要他死。”“是。”“带路。”
前面被大块头赶走的老三飞也似的跑回来。
“我们打回去啊,你为什么要跑回来?”老四挺出来。“大哥醒了,要打回去。”
“大哥,他们打过来了。”“我们打回去”“大哥,你伤得很严重哎。怎么打,”
“我说没事就没事。回去,打回去。”我坚定他们的决心。
其实我也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好,我们打回去。”这是那个被大块头滚蛋的青年朝这边跑来。是被人追赶过来的。“老大,快跑。”他对着我喊。
怪不得我被打成这样,你们怎么怕他们。还往医院里避。我看着这帮人有那么多,二三十个人。他们怕了也难免。“老三快快过来保护大哥。”
“狠,今天落我手里了,还能让你们活着回去吗?”
“你大哥被小龙打了,今天你还有脸在我的地头搞事。”
“柴彪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胆了”。我突然蹦出站到那个带头的面前,我知道他一定是柴彪。他呆楞了一下“小老弟,你还真打不死啊,你还没死啊。”
我先发制人,一个边拳从他左脸摚去,一下摚出十米开外。歪鼻子歪嘴的躺在地上像一堆烂泥,爬不起来。
我的神力不知是哪来的。把二三十个小喽啰全都镇住了。我喊了声“上”乘他们惊呆之间,几秒钟我就把他们给解决了。这神速,没有一个人看清我的速度,连身影都没看清楚,就结束了战斗。
我不但受伤很快愈合,没了伤口。打人手段也没有人敢碰。大块头竖起大拇指,张大口,“老大,都说你能打,还不知道你这么能打。这里的江山,我们的了。”“兄弟们,把这些人丢上车,丢海里喂鱼。”他们一下子都拥过来。“老大威武。老大帅,老大牛。”
我只想知道我是谁,现在不是法制社会吗?为什么斗殴没人管。
“老大?”一个人偷偷跟我说。“你爸!”
我向前面的马路上看去,一整队的禁闭局的人在看着我们。一个精瘦又很有力的中年,穿着上校军服向我这边走过来。我不认识他。老四说。“加哥,你爸”!他的声音有点发抖。
他走过来,没看任何人,走到我面前,“跟我回去。”
“你认错人了。”
你们认错人了。
你是真的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了,”他握着枪,“我认错人了。”他把枪顶着我的后脑,刚才我的后脑不是砸了一个大洞吗?现在愈合了。
其实我现在真的是现任禁闭局长的儿子。我已经知道了,我是回到四十年前的老县城新都城了。明年艾地就升级成为这里的一把手。我是艾加。
虽然自己不清楚,我后面却跟着几个人来到眼前。他们看到这情景又怕了。
我只想问,我为什么是艾加,在这个时代我是艾高的替身,后来到事业发达,我一直都是艾高。现在也是艾高,我怎么穿越到艾加这个大魔头身上了,艾加在这个年代,这个市就是个大魔头。
但我不说了。我似乎真穿越了。其实是真穿越了。
我伸出双手,让他们把手铐戴上。但他们没有戴,他们把柴彪的人全部押上车,戴上铐,把我的人也押上车。把我带到那个全封闭的装甲车上,我爸钻了进来。
“你的功夫是谁传授给你的。跟我说实话。”
你们早就来了。
“你别管这些。你是我儿子。”
“我是你儿子?”
“难道你不是我儿子,你傻了。刚才柴彪把你的后脑打开裂了,你必死无疑,你用什么药贴上,好的这么利索。”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是天外之人,附魂在你的儿子身上,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是你儿子。”但我说不出名堂。我知道新都是有这段历史,但有没有他们地头蛇斗殴,禁闭局保护我还真的还不知道,因为这个年代我应该不在新都。我或在读书或在农村,或在打工,我真的记不起来。
这时的农村还是生产队吧!但我是哪里的我不知道,我对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也不知道。我的记忆中只有十七岁时有一个情景,我是天外之人,带着很多首饰,黑金手串与黄金佛珠项链。还有佛牌,我一定是佛国来的,如果有穿越,像现在哪样,那时我就穿越过来的。我是上古人还是未来人,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记忆中我在这里曾向一家珠宝店换钱,而换到的是银行支票,又要用身份证去取钱,在这个地方没有钱,什么都做不成,吃饭睡觉买东西都要用钱去交易,所以我把我的首饰卖了,没想到这些东西这么值钱。一下子成为巨富,可是我没有身份证,就在公厕边看到一个跟我长相差不多的小伙子,他叫艾高,我问他要身份证,
这是1982年。
“现在是198几年。”我问艾地。
“你终于回到现实了。1981年。”
“1981年?”我真的是穿越了。
“我是你儿子?”
“哪你是谁的儿子。”
“我叫艾加,我们家的老三。”
“你终于想起来了,我的儿子。”
我无语。